最近有条微博让不少人发出感慨:一位网友感叹【说客】这个词的发音居然从(shuì kè)改成了(shuō kè)↓↓
明明读书时老师千叮咛万嘱咐,课文《触龙说shuì赵太后》里,触龙是个【说shuì客】,“说”字跟【游说】里同音,这怎么说变就变呐!
有些不信邪的网友下班专门去了趟书店,翻出纸质版的“【说客】现读shuō kè,旧读shuì kè”,才宣告彻底投降。
但还是觉得有些如鲠在喉——【shuì客】感觉是口若悬河的古代伟大辩论家,【shuō客】感觉是一直在你耳边叨哔叨没完没了的人。
有些人发出了感慨:原来的读音并不是多么晦涩难懂……
@加一颗糖–:感觉不只是难听的问题,而是缺少了一种感觉……也太白话了吧,缺少古代美感?
但有网友指出,这样的改动并不是“突然”的。
在1983年的第二版《现代汉语词典》中,【说shuì服】就已经改成【说shuō服】,所以现在“说服别人的人”变成了【shuō客】也有迹可循,且这个词其实已经改了好几年了。
随后陆续又有网友站了出来,称:近些年类似的“修订”可多了!
比如:以前的字典上是【确凿zuò】,上课和考试也是同样,但可能读错的人太多了,现在已统一了【凿】字的读音,汉语词典中都只有(záo)这个音。
或许如此改动确实给更多人带来了便利,但也有不少人难以理解这种“将错就错”的事儿。
再比如,我们都背过杨玉环吃荔枝的“一骑jì红尘妃子笑”,但真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“骑”字就只有一个读音了,【坐骑jì】也变成了【坐骑qí】。
不说这一改平仄都不协调了,原本的【骑jì】多有速度感啊!一读【骑qí】,就觉得慢吞吞的,像是在千里走单车。
所以,当你使用小时候学过的知识却被“人工智能”的输入法提示时,一种颇为荒唐的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:
我怕不是上了个假学。
有人感叹,这是“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上,但少数服从多数”。
在2016年国家语委发布的《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(修订稿)》中,还有很多字词的读音发生了类似的改变——
应(yīng)届,新审定为:应(yìng)届;
下载(zài),新审定为:下载(zǎi);
甲壳(qiào)、躯壳(qiào),新审定为:甲壳(ké)、躯壳(ké)……
也有不少网友对文字读音的不断更新予以支持:
语言和文字的诞生只是为了更好地交流,归根结底它们的属性还是“工具”,随着时代发展势必会朝着方便使用的方向革新,如果囿于读音而忽略了它本身作为工具的意义,就有些本末倒置了。
可与之针锋相对的声音也有:话是这么说,但未免显得太功利了。
世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就成了路。
其实很多语音都曾经发生过变更。
举几个例子,叶公好龙里的“叶yè”原本读作 “叶shè”;忍俊不禁里的“俊jùn”很早以前的规范读音是“qùn”;
在《现代汉语词典》第五版中,芥蓝注音还是(ɡài lán),但因为生活中基本没人这么说,所以改成了(jiè lán);现在很多人都以为“色shǎi”是方言,但在老版《辞海》里,颜色、掉色、褪色就是这个读音。
都说对待汉语言文化“不要那么呆板,从容一点”,那请问,这个“呆”字是念(dāi)呢还是念(ái)呢?
“呆板”本来读(ái bǎn),后来为了尊重大众的习惯,从1987年开始,这个词的读音更改为(dāi bǎn)。
还有年代感更足一点的。
1985年国家发布《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》,把【荨qián麻疹】改为【荨xún麻疹】,不过,荨麻这种草本植物还是读作【荨qián麻】。
我们这代人在抱怨【说shuì客】被改成了【说shuō客】,却不大清楚早在我们读书前,就有很多字词配合大众习惯进行过改动了。
现在,不仅字词的读音在改变,社会上还存在着典型的词义混淆——
比如【空穴来风】,原本是有理有据的意思,指“消息和传说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”,如今则更多地被当作“毫无依据”使用。
被高中语文老师纠正过很多次的【七月流火】,硬是从“天气转凉”变成了“天气炎热”↓↓
或许,作为交流工具,语言和文字确实不应该遭受我们的过多苛责和约束,要以人为本、适应社会发展。
来源:Vista看天下(ID:vistaweek),作者:杨二芋,文章有删节,转载授权请联系原作者